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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舒荼从未受过他人这么大的恩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段掌事笑看着童舒荼,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到里屋去试试衣服。
童舒荼也看得出来,段掌事并不想要她的感激,所以她不如大方收下,而且——她确实需要好好打理打理自己。
童舒荼伸手接过段掌事捧着的这件水绿色双蝶细雨寒丝水裙,当童舒荼的手触碰到这衣裙时,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感觉,这感觉那般熟悉,仿佛让童舒荼回到了当初在通州的那些日子。
在通州时,娘亲也给她做过一件双蝶细雨寒丝水裙,娘亲还说,女孩子家穿得简约大方一些看起来才显得淑雅。
童舒荼的心头有一阵暖流经过,最终这股暖流化为鼻子处的一丝酸楚,眼泪在刹那间凝聚。
童舒荼不想让旁人看到她的伤感,她接过衣裙后便急忙钻入了里屋,并轻掩上了房门。
房间西方窗台斜方位置,立着一方镂空雕花铜镜,美丽如孔雀之姿。童舒荼对着铜镜换下了身上那身皱巴巴的衣服,换上了段掌事给她的这身裙衫……
穿上裙衫后,童舒荼看得有些痴呆了。
铜镜中女子面若芙蓉花开,脸颊微微泛红,青涩而羞怯,腰间云带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轻束,让她显出几分利落。一头青丝轻轻绾着,随意而自然。
童舒荼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当初在通州无忧无虑生活的日子。
那时候,弟弟总是在她身边奔来跑去,时而关心她,时而对她来一场恶作剧,总是逗得童舒荼开怀大笑。
眼眶一热,有灼热的液体滑落。
泪?
童舒荼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落泪,她伸出纤长甚至略显苍白的手指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对着铜镜挤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接着提裙转身,推开了房门。
房门缓缓露出缝隙,在童舒荼的推动下,缝隙越来越大,渐渐露出童舒荼的身影。
段掌事依旧面含微笑地看着童舒荼,仿佛和之前的神色没有二样。但她的眼睛还是在看到童舒荼的刹那,溢出了灿烂的光芒。
“这身衣服正适合你。”段掌事笑着上前,双手轻盈随意地搭在童舒荼的肩膀上。
童舒荼面含羞涩,依旧颔首。
段掌事身旁的婢女忍不住惊讶道:“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童姑娘换上这身衣服后,大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感觉。”
段掌事笑着打趣道:“童姑娘本就气度不错,穿上这身衣服更显花容月貌。”
“谢段掌事。”童舒荼并不善言语,迟疑半晌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段掌事也不介意,笑道:“童姑娘先别急着说谢,你为我们锦绣坊解决了这么大一件麻烦,我们谢你还来不及,哪能听你说谢谢。”说着,段掌事对一旁的婢女吩咐着:“西厢房有一处空置的耳房,把它腾出来,再打扫干净些,让童姑娘搬进去。别忘了用上好的青木香熏熏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