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心疼,她看了看外面,谨慎的说:“哎……原本是陈年往事。可奴婢也奇怪,便同姑娘说说吧。十四年前夫人生您的时候,本来吃了参片。郎中说可能生的艰难,仔细些应无大碍。可夫人仍就难产了。其实奴婢一直疑心,夫人往些年虽然体弱,怀姑娘的时候前几个月确实难受。后来郎中来诊给夫人开了方子,也慢慢调理过来。可到了后面,却越调理越糟糕了。”
林嬷嬷低声说:“那时候郎中也说夫人是体弱,可能导致胎儿不稳。只能好好调理。按照那郎中的话,奴婢们拿了药又问了好几个大夫,都说夫人是需要调理的。于是日日补药安胎药都送入夫人院子里……”
“可是不知道为何,夫人越喝,越虚弱。七八个月快要临产时,郎中说夫人太过虚弱,就开了健精气神的药。可,夫人还是去了。”
“夫人刚进产房,丞相府外面就来了个云游道士。这道士瞧着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像是得道的人。这道士正是前两个月与丞相结为忘年交的谷辛道人。谷辛道人言说丞相府中煞气蒸腾,只怕将遇不妙。”
林嬷嬷说着说着眼睛又漫出泪来。“府中家丁见是熟人,便恭敬的让开了。这道人一路行到夫人产房,夫人还差一点就把姑娘生下来了。”
“谁知那谷辛道人大喊:‘冤孽!冤孽!’,惹得丞相惊骇不已。丞相质问道人何出此言。哪怕二人乃是忘年之交,他自己也不待见夫人,但仍有些生气。”
“道人只说算到今日夫人临产。路过此处,见府中煞气满满,便来相助。”
“丞相与他交好,也知道他的神通,便信了道人。不久,夫人就生下了姑娘你。接生婆将你抱出来,那道人正在算卦,然后指着你说:‘正是这冤孽,煞星也!府中有她,家宅不宁!’。丞相便问有何可解之法,道士正要说话,却传来夫人血崩的消息。”
“听闻此言,那道士才说母体已亡,煞气有所镇压。除了会压制亲近人健康,旁的无事。只是丞相大人记得留有阴德,只要不太过亲近令千金,便可无忧了。”
“丞相终究顾忌道士口中的因果。未曾对姑娘痛下杀手。后来道人对丞相说此番大事已了,便要回道观闭关清修。丞相感谢谷辛道人的提醒,本想赠与金银给他。可料想出家人不爱钱财,便斥重金修建谷辛道人的道观。”
戚妱听完林嬷嬷的话,总觉得这段往事疑窦丛生,却又不知怪在哪里。她对林嬷嬷笑了笑,说:“原是如此。不过这煞星的名头可不能戴在我头上,得想办法摘了。林嬷嬷,那谷辛道人的道观,是在哪儿啊?”
“是城外十里路青叶山上的清风观。”林嬷嬷说道。
“若是想的没错,老夫人在京都外的灵凌寺清修。虽然比这清风观远了许多,但想来后天就到了。”戚妱翻了一页书,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那些人,且得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