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呀。不过我反正是必须继续上研究生的。所以就看他自己嘛。他可以继续读博士,也可以考虑找工作。”
“他要找工作的话,你爸爸会帮他吗?”
“怎么帮?在上海我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你觉得他可能跟我回我家那边?他也是独生子,他妈不把他的腿打断。除非留在上海,他妈也许还想得过。”
“那你们将来怎么办?”齐佳忧心地看着我。我知道她还更多地怜惜我的病腿。
“我没想那么远。看程浩自己的选择吧。我不想左右他。”
“你呀,心最大了。”齐佳揉揉我的脸。
我能有什么办法?像我这样天生有缺陷,偏偏自尊心还强过一般人,除了故作大方,一点实际的办法和手段也没有。
宿管阿姨送信来了,两封。一封是祈真给我的,一封是齐佳妈妈给她的。
我拆开信。信很短,但内容很劲爆。祈真男朋友,就是那位学校书记大人的儿子,分配到了上海一家央企。我不打算给她们分享这个喜讯,否则必将引发社会公平性的大辨论。
只要祈真不与他分手,则明年,祈真也一定会分配到上海来的。
连我都要嫉妒了。
信里最后说:暑假她会陪那男孩子来报到,如果那时我还没有回省城,他们就来学校看我。
果然,我的直觉没有错,祈真确是我们中最能干的人了。分配到上海,还是央企的职位,必定是带着户口指标的。我们一众著名学府的高材望尘莫及的目标,却被一个出身农家就读二本的小女子唾手可得。而且,靠自己。
这小女子真是太有办法了。
对着程浩我也没有提及此事。我向来不是一个叽叽喳喳的事无俱细都对男朋友毫无保留的人。也许正因如此,程浩直至今天都还没有对我生腻。
而且我夸夸大谈别的女生有办法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下意识觉得那并不是一个值得夸耀的成功之道。
而此时的程浩,正对自己信心满满的。因为他的导师推荐他去市外事办做一个国际交流的项目,如果表现得好的话,尽量争取留下来。
他踌躇满志的情绪在我看来虽然浮夸,仿佛已经取得入主社会的钥匙。但那种年青激扬很感染人,虽然我对程浩对走仕途的宏愿心存一丝芥蒂,但这青春奋斗的大好时光却不可辜负。所以我倒是真心为他高兴。还是要懂得珍惜机会,起码在当下。
程浩开始积极投入到项目的准备工作中去了,平时也不大有空应酬我。而我也忙起来了。
我们系上教授经济运筹学的主讲老师何清芦让我参与了她的《运筹博弈论》的编撰工作,并将我设为第二署名人,为我将来直升研究生打下了基础。
同学们羡慕我所得到的关照和关注。负面的影响就是更让大家对国情里面人情世故作出一种理解深刻状,并直接投射到我身上来了。除了齐佳待我如故,其他同学或多或少有了一点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