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也沉浸在自己那蓝色的梦境里。在梦境里,田间的阡陌,乡间的小路,所有的大路小路二丫都不是用来走的,而是一种轨迹和方向,像轨道一样二丫只要舒展的双手在空中飞翔就行,二丫想到哪里就飞向哪里,二丫在梦境里是自由自在的。
二丫在梦境中是欢愉的,梦境中不只是她一个人,她在前面飞,后面还有一个少年骑着白马在后面追她,梦境中的少年,虽说衣裳有些破烂,但少年修长的体态,蹁跹身姿总是那样充满了魅力,二丫按耐不住鹿撞的心跳,一边飞,一边回头,总试图看清这位少年英俊的面庞,可他们之间却偏偏弥漫着一层迷蒙的雾霭,这层雾霭让二丫怎么也看不清少年的面庞。虽然二丫总看不清追她少年的面庞,但二丫却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位少年不是别人,他就是连日来一直与自己朝暮相处在一起,不即不离那位放牛的少年。虽说二丫与这位放牛的少年相互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他们的心在山花烂漫的山坡旷野中无时不在做着交流,他们的眼神,每一个肢体动作都是一种语言,准确地表达着彼此的心声。
那位放牛的少年到底叫什么名字,二丫并不知晓,就像梦中少年看不清的面庞一样,无限魅力地吸引着二丫的好奇心。少年动情,少女怀春,他们彼此你情我愿都在相互吸引着对方……
忽然,“叭勾”一声奇怪的声响,惊碎了二丫的梦境,二丫发现骑着白马的少年不见了,飞翔中的二丫也从空中摔跌了下来。现实中二丫一惊醒来,二丫惊慌地睁眼看看屋里的夜色,又转头看看窗外的月光,好像不曾发生过什么,此时的二丫的脑海里,还萦绕着回味着刚才残存的梦境,只是二丫搞不清梦中的那一声奇怪的“叭勾”声响,到底是个什么声音,是鸟叫还是什么怪兽在叫,或许什么叫都不是,只是梦境中生出的一种声音。
二丫睁大眼睛想了又想,实在又想不明白,二丫决定不在管它了,爱是什么声音就是什么声音,二丫翻了一个身,侧体让自己身体卷曲起来,二丫又迷迷蒙蒙刚要睡去,这个时候街上突然传来了杂沓纷乱很多人跑步声音,守更人老倔头的锣声也响了起来,锣声“哐、哐、哐”敲个不止。
二丫睁大了眼睛,刚才所有的睡意都被锣声震跑了。
要知道老倔头的锣,轻易不会敲响的,常日里守夜的老倔头总是敲着一个梆子,在每一更天到来之时,老倔头每敲两下梆子轻喊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那个时候,大多数的人家没有钟表,夜里的时间都是根据守夜人老倔头的每一遍梆子声来计算的,一更天,一声梆子喊一声,二更天,连着两声梆子喊一声,梆子的几声响代表着几更天,只有那八个字的喊声似乎永远不变。小镇的人们习惯于每天在守夜人老倔头的催眠一般的喊声里,沉稳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