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唐更想要有十足的把握再动手。
灵堂之外却传来笑声:“不劳族长费心,我今特意前来,若是族长出手,自然能知道我的深浅!”
纪方竟然已在屋外。
纪飞唐绕了一圈回到灵堂,与厉蟹还没说两句话,总共也没耽搁片刻功夫。
怎能料到纪方居然跟了上来!
他竟然胆大至斯,难道不怕死么?
纪飞唐看着施施然走进来的纪方,厉声喝道:“你来此何干?詹儿灵堂之上,你不得造次!”
纪方扫了一眼棺材,浑不关心,这几日纪詹停灵在此,他也没有来假惺惺地上一炷香。
人都是他打死的,难道还能和解不成。
“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来灵堂捣乱,今日此来,不过是为了提醒族长,擂台之事赌约已毕,你是不是忘了把赌注交给我。”
凤凰令。
当初纪方答应上擂台,就是以武考名额来赌凤凰令。
纪飞唐原本以为纪詹必胜,这才咬牙拿出传家宝作为赌注,没想到儿子死了,这宝物也要输出去。
他尴尬一笑,含糊道:“方儿说笑了,凤凰令乃是纪家家主执掌的宝物,代表着纪家的权威,此时还不便给你。等叔叔我百年之后,你继承纪家,自然可以得到这个传承。”
纪飞唐也是拿得起放得下,脸皮如城墙一般厚,他心里恨不得将纪方毙于掌下,但为了赖账,甚至不惜拉近关系地口称“方儿”,还暗示会将族长之位还给长房。
纪方怎么会被这糖衣炮弹唬住。
他冷冷道:“当初祖父,也是一直拿这套话来骗先父的吧?可怜我父亲为纪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们却一点情谊都不念,若他泉下有知,岂能容你们这等小人!”
纪飞鸿也早该继承凤凰令,但纪家人巧舌如簧,也是忽悠着他为纪家卖命,做出更多贡献,日后才传这宝物。
他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最后战死在大城墙之上,却直到死也未曾摸一摸这凤凰令。
不但如此,在纪飞鸿死后,他这一支被族中欺凌歧视,全无照拂,他的棺材板是真压不住了。
纪方当然不会上这种当。
他哪里肯信,只坚持道:“族长不必找什么借口,愿赌服输,这凤凰令已经输给了我。我可不像父亲那么好说话,你要么乖乖将凤凰令交出来,要么,我就自己去取!”
昂然挺胸,掷地有声!
纪飞唐忍无可忍,喝道:“小畜生,在灵堂之上,就敢口出狂言。你真的以为,你父亲留了些宝物给你,你就能天下无敌了么?我若不是顾念兄长的感情,我现在便能清理门户,祭告祖宗,将你这逆侄粉身碎骨!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软的不行来硬的,纪飞唐语含威胁。
纪方挑了挑眉,嘲笑道:“族长若是有动手的把握,适才在竹屋门外,为何落荒而逃?”
“你要是敢向我动手,我自也将全力还手,你可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