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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宋杏暗自惋惜——封建君臣思想要不得,明明是埋没了人才,这些人倒帮着主人数钱!
如今看来倒是明了。
万晅的身体状况,也许是走路远了就犯病喘气,只能静养,故出门离不了轿子。而他的身份风评如此,树敌无数,恐怕遭人暗算。若真是一伙刺客埋伏暗杀他,或是居心叵测之徒混进抬轿队伍里,只怕他遇刺时连荆轲刺秦王,秦王绕柱走都不能够。走两步就犯病,直送人头。
因而为他抬轿的,必得是武功高强的亲信之人,遇刺了就算打不过,逃命也快。而轿也只能是两人抬的小轿,而不能是八抬大轿。人多了耳目纷杂,易出变故。而若是真遇上了风险,小轿能走的路也依然比大轿多。
又或者——如若他日,杜酒陆茶二人遇险,重新挑二人来抬轿,在危急情况中也较为容易。
想到这里,宋杏心里“咯噔”一下——她是不是太阴险了?怎么把人设想得这么坏?茶酒二人是万晅亲信,他未必是这样想的。
于是她将思绪转回眼前人身上。万晅想来是习惯了突然发病,眼下没事人似的,招呼她喝酒吃菜。
等等,酒?
跑堂不知何时上了壶酒,万晅斟酒,薄唇沾杯。
下一刻,酒杯便到了宋杏手里。宋杏一饮而尽,酒不算烈,但成色比知县家备下的好得多,芳香微甜,度数也上来了点。
烟酒会刺激呼吸道,哮喘病人当然沾不得。宋杏看着一脸茫然的万小侯,板起了脸。
“医嘱第一条:不许喝酒。”
一整壶酒都被她放到了酒桌的另一边,万晅伸手不能及,面露难色。
“就一杯。”万晅坐着,仰头看她,甚是不服气。金丰美酒,游侠多年,夺他酒杯有如横刀夺爱。
“不行就是不行,一滴也不行。”宋杏十分无情。
这家伙酒龄几年?没准比她这奔三的人还长。这可不行,未成年人禁止饮酒,之前喝的,就现在戒酒偿回来吧!
两人边吃饭边聊。说是聊天,其实只是宋杏在盘问病情。
哮喘分慢性与急性哮喘,而急性哮喘又分轻度,中度及重度。
轻度者步行或上楼时气短,但肺通气功能仍属正常。
中度者稍事活动感气短,讲话常有中断,时有焦虑,心率增快,可出现奇脉。
重度者则休息时亦感气短,只能发单字表达,常有焦虑和烦躁,大汗淋漓,脉相为奇脉。
万晅在毫无现代医疗技术的情况下,多年来病情也仍是轻度,这与他散尽千金寻医用药,又一向静养,不干重活脱不了关系。
原身宋小姐毕竟还打过马球,万晅能从事的运动,估摸着只有散步、游泳和打太极了。
这么一想,这少年人活蹦乱跳的年纪,万晅却不得不跟个小老头似的,属实够惨了。
这厢万晅被宋杏禁了酒,面对她的询问,略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