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嗅到火药味，不想久留，干脆胡诌道：“他叫我过来，只是有公事要谈，我和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我也不知道有人在这里，估计是他跟我说错房间号了。”
她作势要走，柳泊曦却突然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发狂大叫起来：“昀清他不可能说错房号！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他是故意让你来这里气我的！”
季小暖差点没翻白眼。
柳泊曦这说的简直是废话，就算知道穆昀清行事滴水不漏，绝不会做说错房间号这种事……所以呢？这和无辜被叫来的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只觉得眼前人面目狰狞的模样，似曾相识，顿时有些无奈起来。
为什么她总是遇到这样的人？动不动就发火，拽的跟全世界欠他们五百万似的……杨莘慧，徐潜……现在是柳泊曦。
她拉回自己的衣领，整理了一下，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保持着最后的礼数：“抱歉，具体的请去问穆昀清吧。”
柳泊曦根本不听她的话：“我看你跟那些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小嫩模也是一路人吧？以为搭上穆总这个金主，就开始放肆了！你也受宠不了多久的，别痴心妄想了！……”
季小暖没有因为被她毒骂而感到气恼，她只是觉得可笑，仿佛在柳泊曦身上看到了这十年里的自己。
不……至少她从十年前开始，就已经有了自知之明，清楚知道自己得不到穆昀清。
“你无法预料到自己会喜欢上那个黑心的混蛋！但是，你却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这么玻璃心的人，必然无法接受被抛弃的结局。既然如此，只要从一开始就拒绝成为穆昀清的情人，不就可以避免这个结果了吗！？”
没多想，季小暖就一通怒吼了出来，字字戳心，震得柳泊曦再说不出半个字来，随即瘫坐在地，兀自大哭。
回过神来，季小暖心知自己一时冲动口误，说了不该说的话，顿时只感浓厚的疲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我多管闲事了。”
她刚想刷卡走人，却听“嘀”地一声，房门就从外头被打开了。
来人正是穆昀清，他身旁还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
穆昀清扬起下巴，深邃的桃花眼促狭一眯，透着寒意：“你的自不量力已经到这个程度了么？竟然想在我的眼皮下逃走？”
“不是，我只是……算了。”季小暖刚想解释，却实在没心情与他吵架，干脆退回了房内，沉默地等他发话。
“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胆大包天敢骂我混蛋？嗯？”穆昀清目光凛冽，冷笑一声，忽略了她就往客厅里走去。
自知之明？混蛋？……季小暖一愣，只觉得这话耳熟，隐约明白了什么，就赶紧追了上去，怒道：“你！……你在哪里听到的？”
穆昀清坐进沙发，挑眉瞥了一眼天花板的一角。
季小暖见天花板角落挂着一个闪着红光的小摄像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