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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挽朝捋了捋眼前的发丝,朝着陆聿怀温婉一笑,“有劳夫君费心,不过这些年我也攒了些银钱,和离之后也打算回老家居住,到时候不拘随意找一门营生,也是尽够了。”
“啪”一声细响,屋外一阵细风吹动了门廊上挑挂的灯笼。
纪挽朝眉头轻轻一动,依旧是那般端庄温柔的笑容,半点挑不住错处。
“既然你这般心切,那……”
陆聿怀拎着信纸,眼神幽冷的看向纪挽朝。
“大人,大人!皇上急招您入宫,有要事相商!”
门外突然一叠声的叫喊了起来,止住了陆聿怀的话头。
纪挽朝微微偏头,在陆聿怀瞧不见的地方,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转头又是一派温婉的笑意,“夫君可要挽朝宽衣?”
陆聿怀瞧着她的笑容,竟没来由的烦躁,他收着手边的信件,语调慵懒。
“你自回房,今日不用等我用膳。”
纪挽朝微微福了一礼,才拿着伞,乖顺地退下。
她撑着伞脚步仍是不疾不徐,从大亮的天色,一步迈进昏暗的回廊,脸上那点子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眼眸森冷的像是浸在寒潭之中。
“嘭”远处门口一声厚重又细微的轻响,纪挽朝眉头一挑,陆聿怀出门了。
她正绣着一块双面姚黄,手腕一翻,银针直直的往窗外射去!
“啊!”
原本寂静祥和,只偶尔听到穿林打叶声的竹林,突然传来一道短促而痛苦的叫声。
纪挽朝重新捻了一根针,声音微凉,“身手愈发退步,如此怠懒,以为是养老的么?”
“属下无用,请阁主责罚!”
一道黑影翻进窗户,他脖颈插着银针,还在慢慢的渗血。
“事情如何?”
纪挽朝继续绣着手里的刺绣。
“目标已除,悬梁而死,仵作定为自缢。”
黑衣男子拱着手,面前的女子温婉娇美,分明只是坐着安静刺绣,黑衣男子却觉得有万千威压堆在他的脊骨之上,让人透不过气来。
纪挽朝捏起一张纸递给黑衣男子,“下一个目标。”
纸上是一个身着蟒袍,似是尊贵的男子,他长相出众,眼角还有一颗小痣,若不是眼神过于阴鸷,当得是位美男子。
黑衣男子一惊,“这是……”
纪挽朝挑了挑眉,“怎么,办不成?”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在生死间几进几出的黑衣男子瞬间变了脸,恭顺应是,“属下必当竭尽全力!”
“如何去做,与我无关。”
纪挽朝几针收尾,指甲扣着红线,微微用力割断了牵连。
“办成就行。”
黑衣男子浑身一震,捂着伤口沉声,“属下遵命!”
等到黑衣男子走了,纪挽朝才闲闲的拎着伞推门,撑开伞,立在廊角。
纪挽朝眸子如同浸在凉水中,伸手接了些雨水。
又是一如那年的梅子黄时雨,等到雨日结束,所有的一切也将回归正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