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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在花街开店的名医,至始至终,他没再多过一句嘴,也没有任何嫌弃或探寻的表情。尽管冷冰冰地拒人千里之外,却正是桃旎想要的。恐怕这就是他脾气虽怪,却生意好做的原因。
“多谢,告辞。”
桃旎挣扎一下,起身推开纸门,却隐隐听到后面辛大夫略微沙哑的声音:
“贺兰,后会有期。”
此时,天色已晚,月色照人。
刚到贺兰府门口,灰色的轿子就被拦在了外面,来人正是湘夫人的管事——赵嬷嬷。只见这老妇人往那一杵,满脸横笑着与碧云对峙:
“不知道大小姐这么晚出门可是有何贵干,难不成与哪家公子游玩了不成。”
“我呸,你这老东西,甭不识抬举,正院的轿子你也敢拦。还个劲儿瞎扯,这轿上只姑奶奶一人,怎还不让姑奶奶进府了啊。竟还有脸地污咱们家小姐的名声,也不怕下阿鼻地狱。”
碧云站在车下,分毫不让。
赵嬷嬷耳尖,显听见车上还有人声,心想这把柄是拿定了,这次在夫人那定能将功补过。也是寸步不退:
“既然碧云姑娘说车上没人,可否叫老奴一看呢?”
说着便挪动身躯超车上挤过去,碧云紧紧拦住:
“哎呀,嬷嬷,有事好商量,急什么呢。车上是真没人。”
赵嬷嬷见她似乎露出马脚,奸笑着:
“呵呵,碧云姑娘,既然没人何须担忧呢。让老奴看看便罢。”
说着,就将碧云挤在一边,一只脚踏上了车板:
“大小姐,多有得——”
掀开帘子的瞬间,赵嬷嬷的脸扭曲变形。好不容易,后不容易有了翻盘的机会,怎么会这样!
“碧云姐,小姐的烧鸭和甜点快凉了怎么办?”
只见,小丫头香云独自抱着两大层食盒在宽敞的车内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快到侧门的桃旎让车夫将她放下。她想自己走走。
早知道湘夫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她能这么轻松出门就不会太随意就能回去。
一早就让碧云香云兵分两路:碧云送她去花街,香云则去需要等很久的易居楼卖吃食。然后碧云再和香云汇合走正门,自己则乘来时的车独自走侧门。
侧门外,小道旁桃树芳菲,正是人间三月天。
可于她来说,却远未到盛开的季节。突然,头顶传来窸窸窣窣地衣料声,桃旎一惊,猛然抬头:
吓!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一袭红衣却比桃花还红!
挂在树上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醉汉,手里还掂了壶酒。黑发马尾高束,红杉衣襟微开,满脸醉相,却能醉人。月光如许,照如清泉,都成了他的陪衬。
“桃之夭、夭,灼、灼灼——”
桃旎惊讶于他如此醉态还想着念诗,倒是好情致。心里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呵呵呵,灼灼其华。”
不得不说,她的声音还是蛮好听的。一个胖子,却有灵动的声音,谁又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