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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开。我不想整天都盯着你伤心的脸看,耽误我做生意。”
回家的路上,我所做的一切重重地压在我的肩膀上。我要怎么和妈妈说?我想要跑回商店,大声哭嚎,直到艾吉玛大妈把我的钱扔回给我。但是我已经回到了家门口。
“你一整天都去哪里了?我让杰库去叫你。他说你没在沙坑玩。”妈妈坐在火堆旁边,她的声音透过火焰的噼啪声勉强传过来。
“我去乌杜老爹的棚子帮忙了。”
妈妈点点头。
“你在烧什么?”
“悲伤。”妈妈停顿了一下,“我刮掉了胸中的悲伤,它们自从……自从你父亲离开……去世……之后,一直在我的胸中积聚。现在我把悲伤烧掉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为了欢愉节做准备。”妈妈继续把黑色的东西填到火中。“明天我会付租金给房屋管理员,你来擦干净窗户,迎接快乐。”
妈妈抱住我,亲吻我的脖颈。我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愧疚,眼泪夺眶而出。妈妈温柔地摇晃着我,轻声说:“咋啦?说说吧,怎么了?”我抽噎着忍住眼泪,和她讲了学校里的孩子如何说起他们的父母带着他们去艾吉玛大妈的店里买快乐的事情,讲了我如何拿走了她藏在衣柜顶上的租金想要去买快乐,因为我认为我们,也就是她和我,需要快乐来过欢愉节。
“我给你把糊糊热好了,依祖纳。去把你的早饭吃了吧。”妈妈在我停止哭泣后说道。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我不清楚房屋管理员恩维克先生在知道我们无法支付房租后会变得多么尖酸刻薄。
“真的对不起,妈妈。”
“我明白,依祖纳,我明白的。”
萨拉一直在咕哝着。我告诉过你了。他说了一晚上。他尖利的嗓音深深刺痛了我耳朵深处。即便我威胁要把他扔出窗外,他也没有停下来。我紧紧闭上眼睛,脸上的皮肤都要裂开了,因为我想让自己睡着。
恩维克先生早上过来了。这位管理员身材很魁梧。他的大脚踩在地上的砰砰声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就已经预告了他的到来——这是件好事。这样妈妈和我就有足够的时间闩上所有的门窗,装作不在家。他砰砰地敲了整整一小时的门,咒骂着那些不交租金、交不起租金的家伙们。妈妈用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但是我仍然能听到房屋管理员的咒骂。他曾经是爸爸的朋友,他们会在周日的晚上一起吃苏雅、喝棕榈汁。那时他的嗓音还比较柔和,而现在他的怒吼却如同雷暴。
“我会回来的,依祖纳妈妈!我知道你在的。你最好有钱给我,否则我只好让我的人把你扔到街上去了。”恩维克先生最后砰地敲了一下门,差点把门砸成两半,然后离开了。
“现在他走了,”妈妈说,“掸掸你脚上的灰,我们现在要去艾吉玛大妈的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