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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也:“三千两。”
“砰!”
窦苑白一掌拍在扶手上,扯动了肩胛处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又立刻稳住神色。
“你趁火打劫,就地涨价!”
萧也啧道:“着急上火什么,我不都跟你说了吗,这树伴我二十载,情意深重。”
窦苑白驳道:“那树就长在院子外边,谁知道是你三岁所栽精心养护的,还是随口捏造来讹诈我的?”
萧也道:“这崖上就我这一户院子,我说是我种的就是我种的。不服你去谷里找人问,只要你找得到人说这棵树是他种的,莫说这损坏树的赔偿,药钱我都不收你的,立刻就给你去送信。”
“你!”
窦苑白“嚯”的站起来,充满压迫感的凌厉眉眼审视着他,后者却自带屏蔽,丝毫不惧的对上她的目光,顺便挑了挑眉。
本以为就是个什么不知规矩的乡野大夫,现在看来,竟是个狡诈刻薄的奸商!
若这是在天下脚下,永唐皇城,非得抓他法办不可。
窦苑白心中腹诽,可先下形势却不容她多生枝节,需得尽快回到皇城才是。
她不情愿的往袖口伸去,碰到冰凉的甲衣后一怔。
都怪这人奸诈把她气着了,她穿的是战甲,领兵打仗的主将哪里会随身带什么银钱?!
遂又往腰间摸去,想寻个什么贵重的物件震一震他,哪知道两手在腰间摸索了一圈,神色又是一变。
“怎么,没钱?”萧也抱臂走近,目光却一瞬不瞬紧盯着她,哦的恍然道,“难怪驳了我一堆,原来是没钱啊。”
那一仗打得实在狼狈,窦苑白浑身上下连块完整的料子都没有,坠在腰带不离身的窦家木牌和帅印更不知道何时丢了,一时间竟成了个没身份的穷光蛋。
她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僵硬着脖子去看堂下灼人的目光,改口道:“总之,只要你将我送回皇城,本……我必有重赏。”
屋内陷入一瞬间的静默。
然后萧也一掌拍在了她脑门上。
“做你的春秋白日梦,没钱还废话这么多,小本生意概不赊账,没钱就打工还债!”
窦苑白一把捂住额头,脑门快速浮现一块红印,楞了片刻,缓缓发现。
——十岁那年随军出征,除了流血以外在没挨过揍的战神,被人打了!
“你、竟、然、敢。”窦苑白的拳头拈得咯吱作响。
信不信头都给你拧掉!
萧也斜了她一眼:“你瞪什么瞪,瞪我能变出银子来怎的?还不快去洗澡上药干活,连着几天没沾过水,难道你没闻到自己身上一股味儿吗,我给你剪开衣服上药的时候都要夹着鼻子。”
萧也扒开窦苑白,自己坐在了正椅上:“慢着慢着,还是先给我倒壶茶再去洗澡。”
“?????”
窦苑白的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抖得厉害。
最后在萧也的再一次催促声中两眼一翻,气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