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柠眼疾手快，握住了她即将刺向自己心口的剑：“初水，你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
电光火石间，她已经明白了初水的想法。
最好的解决方式当然是换个人杀了冯巍山，然后又和冯巍山同归于尽了，这样才是最无懈可击，不会被怀疑的计策。
但是……
“初水，我命令你住手！”
初水却只是摇了摇头：“王妃震断长剑，是习武之人才能做到的，可马车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这个震断长剑、反杀冯巍山的习武之人必须是我，也只能是我。”
楚江柠疯狂摇头，眼底泛着泪花：“不……”
“我不会武功，若是活着走下这辆马车，一定会露馅的。”
初水握剑的手剧烈颤抖，目光却异常坚定——
“公主，照顾好自己。”
她推开楚江柠，毫不犹豫地将断剑刺入自己的心口！
“初水！”
楚江柠眼看着这一切却无法阻止，她不明白，明明初水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为什么自己完全拦不住她！
正愣着神，马车的车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谢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初水和冯巍山的尸体正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而楚江柠也满手鲜血，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她紧紧地抱着自己，脸上泪痕遍布，似乎已经哭过很多遍了。
谢蕴扑上去抱住她，柔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
楚江柠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狠狠地握住了谢蕴的肩膀，恳求般地望着他：“初水死了，我……我……”
她连说了两个“我”字，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下一秒，她双眼一闭，施施然地倒在了谢蕴怀里。
谢蕴抱着楚江柠，表情瞬间就变得阴沉起来，冷冷地吩咐：“彻查今日之事，无论主谋是谁，本王都绝不会放过。”
昏迷了半日，楚江柠才悠悠醒转。
“初水……”
回应她的是一道陌生的声音：“奴婢春莺，参见王妃。”
是啊，初水已经没了。
谢蕴见她状态不对，立刻接话道：“云姿，我知道初水陪了你很久，又死的不明不白，你心里必定过不去这个坎，哭出来就好了。”
“凶手是谁？”楚江柠问。
她问的突兀，谢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楚江柠自嘲一笑，看向他的眼睛写满了失望：“是崔琳玉对不对？是你一次又一次心软放过的崔琳玉，对不对？！”
自二人相识以来，这还是楚江柠第一次声音如此之大，也是她第一次对谢蕴发脾气。
谢蕴轻轻叹息，眼角眉梢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对不起。”
楚江柠闭了闭眼：“京都戒备森然，崔敬都被逐出京都了，她却还能雇到杀手对我穷追猛打……谢蕴，若没有你的帮忙，她如何能做到？”
她这话说的很有水平，可以为她接下来的计划埋好伏笔。
“……”谢蕴低下头，无奈地说道：“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是云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