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我哪知道怎么办?
“有空屋吗?我得准备点东西。”正为难的时候,我想起爷爷给我拿的这个布包,先看看这里头都有啥再说。
孙立学把我领到西屋门口,我进去后把门关上,窗帘也都拉上,然后打开褐布包。
布包里面放着几张画的乱糟糟的黄纸,纸下头是个塑料袋,装着一袋子土,土下压着一枚桃木扣子和一张皱皱巴巴的作业纸,纸上详细的写了怎么用那些东西。
黄纸需要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在孙立民母亲的头顶烧掉,黄纸烧完后再烧点之前然后就着纸钱的火把牌位烧掉就成了。
塑料袋里装的是那仙儿的坟头土,得让孙立民天黑后把坟头土扬在那仙儿的坟前。
牌位烧完之后,孙立学的母亲要是还不行,就把桃木扣子摁到她的后脑勺上。
我仔细的看了好几遍,确定爷爷只写了这三步,这也太简单了,孙立民自己就能干,爷爷为啥非得让我大老远的过来一趟?
我不敢跟孙立学一家说太多,怕被他们看出来我啥都不会,一直在屋子里熬到晚上八点多才出去。
我按照纸上写的方法,先让孙立民把坟头土送回去,等他回来后就开始烧黄纸,然后烧牌位,在烧牌位的时候,孙立学的母亲就开始捂着肚子在炕上滚,嘴里哎哟哎哟的喊着疼,等到牌位烧完,她满头是汗的瘫在炕上。
这应该不算是异常吧?
我刚要把桃木扣子装进兜里,孙立学的母亲突然扭头看向我,直挺挺的坐起来,双手掐着身上的被子,青筋都爆出来了,嘴巴开开合合,在无声的说着啥。
我听了半天才听清楚,她在说:“你爷爷要出事,快回去。”
说完这话,她翻着白眼摔到床上,而在她倒下的时候,鬼仙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在她身后的窗户上一闪而过。
是鬼仙在提醒我?
我瞬间紧张起来,连忙给孙立学的母亲检查了一遍,确定她只是晕过去就拿上布包,边往外走边说:“你家的仙儿已经送走,我先回家了。”
孙立学追上来,热情的说:“天都黑了,你住一宿再走?”
我说了几声“不用”,实在是没心思跟他解释,直接甩开他的手往村外跑。
想着爷爷这段日子的反常,我心里愈发急躁,恨不得立马就能回到家。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嗓子干的都快冒烟了才停下。
周围黑漆漆的,两边都是庄稼地,前后也看不见点灯光,不时有夜猫子叫唤两声,我咽口唾沫,搓着胳膊,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了。
“仙家?”我试探着叫了声。
“我在。”随着声音,他走到我跟前,在我的背上轻拍两下,道:“别怕。”
我大喘口气,有他在身边,心安了不少,重新拖着跟灌了铅似的腿往前走,问他:“你说,我爷爷是不是故意把我支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