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掀了厚重的门帘子去看了守夜的夏荷,见她竟然还躺在床榻下,睡得正香,想着她平日的刻薄相还有姑娘对她特别的偏爱,也不打算叫醒她,转身就进了一侧的暗间去搜罗给文清准备的衣物。
春兰这一刚折回内室,就听文清道:“日后这些衣物在头一日夜里就先准备好,这样,我一起身就能穿着了。”
文清刚醒,声音里还带着晨醒的沙哑,春兰听得很是清楚,当下毫无异议。
其实,春兰,平日里守夜的时候,这些事情也都是想到并做到了的,只是一轮到夏荷守夜,她却总是推托。
姑娘平日里性子懒散又格外温柔,心地良善,还一向喜欢夏荷的嘴巴伶俐,心思活络,对于夏荷差使干得不好,也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倒使得夏荷于这一事,竟然丝毫不再操心了。
“夏荷了,我记得昨日夜里是她守夜的吧。”文清四下看了看,不见夏荷的身影。
春兰也不说话,抬手指了指文清的床榻下面。
文清身子一侧,见夏荷居然还睡的香香的,连自己与春兰说这么久的话,闹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当时,心下就一阵不悦。
虽说在现代时她没有这个命,也没有这个条件不曾享受过奴婢成群的滋味,按理说不该如此要求她们,可是,她毕竟已经穿越了,已经是这定远侯府唯一的嫡姑娘,有着身为一个姑娘的尊严和身份,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入乡随俗罢了。
在这里,若是有奴婢不去招呼,那是要招人笑话的,更惶论,这丫环竟然比主子还要渴睡,这不是在打她这个主子的脸吗。
春兰被文清眼里的冷意吓得抖了一抖,打算上前叫醒夏荷,文清心头一阵计较,然后便是抬手一拦,淡淡的道:“罢了,由她去吧。”
昨日里,她就觉得这个夏荷很有些不对劲,在她面前虽然不曾有拿大的时候,却很有些胆大妄为的嫌疑,还时不时想要拿捏住她身边的婢女。
有时候还听到夏荷当面指责春兰的行事,甚至背着告过春兰的恶状,文清这双眼睛被她的眼药可上的不轻。
春兰的手很巧,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将文清的洗漱、妆扮打理好了。
这这期间,夏荷一直酣睡,愣是没有醒过来的痕迹。
“姑娘……”春兰犹豫的指了指夏荷。
“不是还有秋菊吗,叫上她,咱们一道去给祖母请安。”春兰听着文清的前半句,倒是没什么,只是后半句却让她的眼睛狠狠的跳了一跳,实在不知道,自家姑娘什么时候就改了心思,终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不能再让侯爷和夫人为难道了。
春兰这般自我安慰着。
再看红木雕花铜镜中的姑娘,淡紫色玫瑰香紧身宽袖上衣,下罩紫色杭绸百褶裙,腰间系着金丝软烟罗腰带,坠着有长长的流苏的玉兰花暖玉,轻挽乌发,在脑后系上了一条金紫相交的发带,飘飘带着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