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陶国忠说:“你是老七那丫头他哥,我也不拿你当外人,这总那总的叫着累得慌,我就管你叫老五得了。”
“好,您说。”
“其实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他说:“咱家小丫心大,这么多年,她在你那儿上班儿,也没少叫你们操心。我这当爹的替她谢谢你们。这把出事儿,不是公司的毛病,纯属她点儿背。公司要是开了她,我没意见,也不能让家里人来闹,你不用格外安排啥。”
墨卿修看着面前的长辈,很是沉默了一下。
身边时来往来去匆匆的旅客,有人提着行李,有人在讲电话,还有情侣旁若无人的含泪拥吻。过了许久,他才说:“伯父,大概是之前我和雪池的走动太少,这才让您误会,我来送您只是出于对您和雪池个人的尊敬。”
“雪池为人敦厚质朴,这和您对她的教育有直接关系。于私,老七身边有这样的朋友,我作为她哥哥感到很放心;于公,能跟雪池有合作是集团的荣幸。”他说:“至于合约的事情,从个人角度,当初签下雪池时我对老七承诺过,只要集团有我的位子就有雪池的位子。从集团角度,我向雪池这些年作出的贡献保证,除非她当面、亲口向董事会全体成员提出解约,否则集团绝不在任何时候放弃她。”
航站楼外,盛夏午后的阳光应和着闷热潮湿的空气,将人的骨头闷的发酥,唯有车内的冷气能给人带来一丝清凉。兰笙坐在驾驶座上玩手机。身侧的车窗玻璃被敲了两下,他本能的把耷拉到鼻尖的墨镜带回去,看清来人后才大咧咧的按下车窗:“上车吧。”
墨卿修不吃这套,直接坐进了后座:“你下去。小白来开。”
被忽略了许久的小白闻言陡然重整精神,立马打开车门准备重返驾驶座。兰笙看着她那副兴奋劲儿,心中嫌弃溢于言表。
一直以来他和陶雪池的助理名义上是助理,但领的是经纪人的薪资,干的也是经纪人的活儿,手下没别的艺人只专心为他们打理资源。他原本的助理袁松是个名利场老油条,无论商业代言还是进组拍摄,他几番游走活动下来就让各方利益达到基本平衡。反观现在这位接任人——叫什么小宅是吧?看她那个样子,老实的好想你不欺负她两下都对不起人性那点中与生俱来的阴暗面。让她开个车都能兴奋成这德性,怂颠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在这么个弱肉强食的圈子里怎么抢资源?
想到这儿,兰笙不禁对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演艺生涯惆怅起来,而惆怅的人表情总是不大欢愉的。他臭着脸下了车,刚打开后座车门就到听不远处一阵尖叫。
“啊——!兰笙——!兰笙!!!”
高照的艳阳下,两个年轻姑娘打停车场西头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又在几步之外颇为忌惮的停住。停住之后,她们口中还不停尖叫着:“啊!兰笙!好帅啊!好帅!啊——兰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