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漾漾有些自来熟，长得又漂亮，嘴巴也甜，连王一朵都照顾她，混在他们律师堆里，如鱼得水，俨然是个团宠。
“那就好。”
江甯突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当律师多年，最拿手的就是交际，见过那么多人，侃侃而谈本就是家常便饭，突然间的语塞让她心里涌现一股不安。
也许是因为躺了一年多吧，她这么安慰自己。
垂在办公桌下的手攥紧，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医院，让江甯差点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看到眼前的女孩，鲜活的生命力和自己形成对比，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康复，现在的状态和以前大相径庭，瞬间感到慌张，右手微微发抖。
那个口若悬河，漂亮自信的江甯，回不来了吗……
现在的自己，像个迟暮的老者，浑身散发着颓废的腐朽。
“老板，你的礼服是W定制款啊，我也特别喜欢他设计的衣服，就是太贵了，买不起。”
秦漾漾身体前倾，睁大眼睛盯着江甯身上的礼服。
江甯轻咳，低头看了眼一字领口的那个w，她根本就不知道W是谁，这个话题怎么也不能接。
“你现在负责什么案子？”
江甯转移话题。
秦漾漾坐直身体，咬唇，语气闷闷的：“朵姐还没让我接案子，让我给她当助手。”
她是真的脑子秀逗了，秦漾漾才刚来十五天，事务所再怎么缺人也不会单独让她跟案子。
江甯越紧张，右手抖得越厉害，额头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脸色发白，这样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
“对了老板，最近朵姐让我帮忙查一个资料，是个离婚案，女方出轨，但两方没有结婚证。我查了资料说现在事实婚姻已经作废，但情节严重还是会按重婚罪去***，我不太明白，老板你能开导我下吗，朵姐说你可厉害了，都没败过官司。”
秦漾漾用很崇拜的语气说着。
到底还是年轻，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被绕进去，江甯压住心底的情绪，稳了稳心神，笑笑，开口：“这种情况……这种情况……”
江甯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她记得自己处理过同样的案件，当时是怎么做的？
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那么熟悉，这是离婚案最基本的知识点，江甯张了张嘴，半天没吐出半个字，很急躁，她知道这个的，为什么现在说不出来？
“老板，你怎么了？”
秦漾漾大概是注意到什么，语气略带担忧的问。
“我没事，你先出去。”
江甯侧过头，不去直视秦漾漾，秦漾漾犹豫了片刻，见江甯真的不想搭理她，这才起身。
“需要我把朵姐叫进来吗？”
秦漾漾是个心思很细的人，江甯能感受到她的善意，但还是开口拒绝：“不用，谢谢。”
秦漾漾点点头，往门口走，开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江甯一眼，江甯一直侧头，没看到秦漾漾嘴边勾起的冷笑和意味深长的眼神，好似在期待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