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扭头，看了眼床上如同死人一般的老王妃，道，“在场众人，都有嫌疑。”
“柔儿不会毒，也不识毒。”
萧无妄看向软榻上的卫雪柔，第一时间为她辩解，“她也绝无可能给母妃下毒。”
说着，在她身边坐下来，把她的手牵在掌心里，问，“柔儿可以直接用药吗？如果可以，马上给她解毒。”
太医迟疑了片刻，道，“解倒是可以开始解，但是也有些风险。这卫二小姐的身体底子是比老王妃要好些，但是这毒是剧毒，而且炮制方式很特别，解毒需要一些时间。
另外就是，即便是解了毒，往后也可能留下一个体寒虚弱的后遗症，想要生养恐怕难了。”
太医抬头看向萧无妄，等着他拿主意。
萧无妄看着卫雪柔那布满泪痕的脸，心中疼的厉害，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挖出来给她，沉痛道，“先解毒。至于生养的事情，就先不考虑了。”
她已经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
从今往后，就算是她再也不能生出一男半女给他，他也会把她放在心尖儿上宠着，绝不会再让人又伤害到她分毫的机会！
但是下毒这件事情，他一定要那个女人血债血偿！
萧无妄擦了卫雪柔脸上的泪水，起身来双拳握的嘎嘣响，“马上解毒。”
“是。”
太医赶紧叫人去熬药，然后蹲下来先给她放血。
卫雪柔指头上落下好几个伤口，黑红色的血迹刺得萧无妄眼红，他沉沉丢下一句“照顾好她”之后，怒火冲冲的往京兆尹那边去了！
今日，就算是云岳把皇后搬出来，也留不下那女人的命！
这个时候，太医院院首陈大人却冲了出去，“王爷且等等！老王妃吐血了！”
说着，扑通一声跪地上。
“臣说句不当说的话，那卫二小姐的病情尚且可以拖延三五天慢慢治，但是老王妃刚刚吐血之后，解药已经完全不能用了。若是再无高人出手，她恐怕挺不过天亮了！
事到如今，王爷何必赌气，先答应了那女人又如何！莫非王爷要因为她和卫二小姐之间的恩怨放弃老王妃最后一线生机吗！”
醍醐灌顶！
萧无妄猛地顿住脚步，猩红的眼中落下泪来，悲怒交加道，“你确定她能救得了母妃吗！”
“王爷，试过才知道。”
陈大人哽咽着，“王爷不妨想一想，若是老王妃和卫二小姐的毒真的是她下的，那她的目的不过就是嫁给您罢了！既然她只想成为王府的媳妇，又何必杀两人把自己送上绝路？”
陈大人抬起头来，看向萧无妄，“若真是她，她必定留了后招！要的，无非就是王爷的妥协罢了！”
萧无妄背影僵直，浑身都在颤抖。
她如此待他和他的亲人挚爱，他还要去求她？
奇耻大辱，莫过于此！
狠狠闭了闭眼，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所有的尊严都碾在地上踩着，“本王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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