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那天,就因为如今牧主管是大爷的岳父大人,仲溪午便同仲夜阑将此事压下来,叮嘱汪县令暗中查探,并安抚林主顾。
看堂内林主顾阴沉沉的面色,仲溪午便知怕是不愿意简单了之。
他怕华浅不习惯,先向汪县令引荐:“汪县令,这是华浅,我的娘子。”
汪县令便知道此事不必瞒着她,并简单行礼,引导他们入前厅。
林主顾还是卖仲溪午一些面子的,见他来,恭恭敬敬行礼:“仲家主,可不能包庇属下,要为我做主。”
仲溪午抬了一下他的手:“林主顾话中有话,怎么听来有些咄咄逼人。”
“仲家主此话何意,本就是你们寒了老主顾的心,我一心维护仲家的香药招牌,现在怎么变成我的错了?”
华浅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兴许这林主顾还真不是非要官府辨个公道是非。
终是忍不住说句公道话:“那林主顾可知,这一旦开堂,煌城怕是街头巷尾都要说仲家的不是,您若真心想小事化无,我倒有一个建议。”
这下众人都等着这个建议,仲溪午看到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处事稳妥的华都管。
“仲大娘子请言。”林主顾没有坏心,若有更好的选择,他定然不会选择这条路。
“前几日爹爹进了一批交趾国的沉香木,虽比不得琼州的,但也是数一数二的,这手下里干活的,哪有不犯错的,不论林主顾是否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自当重新赶制一批沉香丸赔给您。”
华浅抱着对父亲的亏欠,说下这番话。
不过说来父亲平白无故捡了这么一个好女婿,总得费点力。
林主顾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闹出官司确实也影响他的声誉。
“家主真是选了一个好娘子,若真能如大娘子所言,此事我便不追究了。”
“此事我作保,定然作数。”仲溪午接上话承诺。
“那多谢家主,我这就回去等好消息。”
林主顾朝仲溪午和汪县令致谢便退下了。
“汪县令,此事叨扰你了,我与娘子就不打扰了。”
仲溪午说完,就牵着华浅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纵然心里疑惑,还是上车之后才问:“华浅,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大梦初醒这个借口,她是拿不出来的。
华浅只能拿出他的穿着当挡箭牌:“那家主为何喜欢穿白衣服?”
“喜欢你。”
这三个字说得极柔极轻,恍若飘出的一阵烟,丝丝缕缕般刻入她心里。
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不清白,好在她及时克制下来,故意指着外头,装作没听清:“这马车的声音挺大的,我就随口一问,家主不必上心。”
仲溪午却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握住她的手臂一拉,整个人都嵌入他的怀中。
你对师兄真得没有半点情意了吗?
“家主,你这是做什么?”
听到华浅的声音,仲溪午突然不想问了,他怕那个结果不是他心中所想,回话的声音都夹着哽咽:“今日的马夫驾车不娴熟,怕磕着碰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