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袭潋滟紫的衣袖向她迅疾挥舞而至,凌画大惊,下意识去捡地上尖刀,男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轻飘飘的笑声也随之而来:“呵!素来听闻将軍府大小姐智慧过人,身手不俗……怎的今日一见,原来也这么蠢?!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令人失望至极!”
这身手,这毒舌……除了当朝七皇子睿王寒冽,还能有谁?!
凌画抬头,冷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只是被人算计而已,只要我一天不死,他们就别想好过!”
“这么凶?倒还真是牙尖嘴利。”寒冽依然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她,依然没松手。
凌画道:“是吗?那睿王爷也是挺闲的……大晚上的跑别人家洞房门口,这是打算偷香?此等无耻行径,也只有睿王您能做得出来!”
寒冽:……
顿了顿,给她气笑:“还真是牙尖嘴利!本王只是来看一场戏,没想到,却是见到了凌小姐此等光辉事迹……这一刀下去,张公子怕是彻底毁了吧?以后凌小姐可是要守活寡的了!”
啧啧!
一刀断了男人根,鲜血飞溅,以后再也别想找女人了。
“本小姐是为民除害!”凌画呵呵一声,突的出手,一拳揍向男人腹部,同时偏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虎口边缘,用力咬。
寒冽吃疼:“你属狗的?!”
倒也有些分寸,另一手轻飘飘将她挥开,后退。
再看手掌处,已经被她咬出了圆圆的血痕……就,又气得不行。
这女人,不属狗,她属狼!
寒冽有些怒,但抬眼看过去,就见刚刚还铁齿铜牙一身傲气的新娘子,此刻,竟是给自己腿上狠狠扎了一刀,然后满目森然的手握尖刀,视死如归!
这场景,竟是不想活了!
他的心,有着片刻的震撼,但很快又压了下来。
寒冽是知道凌画的,凌画是凌将軍的独生女儿,也是将軍府的大小姐。
但这个大小姐,他并未听说议亲,怎么突然就嫁了相府家的那个草包儿子?
因着这份好奇,他今天才过来看个热闹。
可没想到,热闹是看到了,但自己也被咬了。
就,这么凶的么?
迈步上前,他讶然看她,心中存疑:“凌画,新房之夜手刃自己夫君,你知道相爷会怎么对付你吗?”
凌画抬头,满是血色的眼底勾着狠极的笑,铮铮傲骨,从来不屈:“无非就是死!可在我死之前,我会带他的儿子去陪葬!”
这狠劲……啧,还真是如狼一样。
顿了顿,反问他:“王爷又怎会在这里?别告诉我,你真是来看热闹的!”
寒冽失笑:“凌小姐都这样了,还有心思问本王行踪?本王是听人说起,有傻子要嫁草包,就想来看个热闹,没想到,却是见证了凌小姐一番英姿啊……不知,怎就想不开,嫁了相爷家的这草包?”
“你当我愿意嫁吗?要嫁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