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何家明同志在扯着嗓子,即不要脸又不要命的吼,“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咳咳!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想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首歌吼完,何家明也就断气儿了。
“老白,怎么就你们俩?老廖和南相跑哪儿去了?”
“听到有何家明在,都说人不舒服,结伴去医院了。”掏掏耳朵,白九弯腰拿起桌上干净的酒杯,给周晋倒了一杯酒,递过去,“东西拿来,我人也有点不舒服。”
有何家明歌声的地儿,鬼才呆的下去!
“你甭急,这里头有件事,我得同你说道说道。”
“说。”
喝完酒,周晋放下杯子,然后清清嗓子,严肃道,“你接回来的那个侄女啊,之所以在十二年前被送离白家,是因为,在她六岁那年,先是被一男人给猥亵了,然后这事被旁人给知晓了。所以白家人,说白了,那就是你二哥和和你爸,一边压消息,一边把你侄女给送走,为的,就是不让所谓的名门望族蒙羞,落人话柄。”
被人欺负了不说,还要因为被人欺负了给撵出家门,说起来,还真有点寒心。
难怪辛良人说自己不姓白,感情,从六岁开始就一直记仇记到现在!
“那个男人,死了?”接过周晋递过来的茶色文件袋,白九拿手里掂量了一下,发现和想象中一样,很轻。
“得罪了你白家,还能有命活儿?”
起身,白九拍拍周晋的肩,然后拿着文件袋,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包间。
瞧他走了,周晋便拿起酒杯,准备喝完最后一杯酒,就离开,毕竟何家明的歌声,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可没想到的是,他刚把杯子放下,何家明就跑跟前儿,将另外一支麦克风塞他手中,热情道,“来来来,陪哥们儿唱一曲难忘今宵,调别起太高啊,我刚才吼岔气儿了,有点难受。”
周晋爆粗,“难受还唱,你他妈傻缺啊!”
“俗!你丫真他妈俗!我告诉你,只要能唱出优美的曲调,难受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我这可是为艺术献身,值!”
话罢,何家明屁颠屁颠的跑去点歌,找歌的途中又忍不住得瑟起来,“老周我告诉你,哥们儿当年本是要报考文艺兵的,结果一个小心,在厕所的转角处碰到了老白,他说老子骨骼惊奇步伐矫健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王霸……呃,霸王之气,所以死乞白赖的让老子进华夏,虽然老子对艺术有着过份的着迷和热爱,但老子当时尿急,为避免尿裤子的尴尬才勉强答应他的……点好了,前两段我唱,后两段你唱,注意节奏,别抢拍啊!”
话说,在何家明找好调,饱含深情的唱完头两段之后,他才惊愕的发现,周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没影了。
然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保洁阿姨,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小伙子,你朋友说账单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