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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溪一睁眼就联系了几家中介公司,她不可能一直住在厉承渊的房子里,必须赶快找到落脚的地方。
倒不是说她有多清高。
只是,这里处处都留着那个男人的痕迹。
她不能斩不断理还乱,将自己困死在这场空梦里。
“没有其他要求,只要在中心医院附近就可以。”
宁溪轻轻搅动砂锅里的热粥,嗓音喑哑地跟电话那端的人沟通着,“价格尽量低一些,条件差点也没关系。”
她无父无母,也没什么依仗。
在死之前,用钱的地方还多着。
能省则省。
宁溪并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完了整顿早餐。
她一如既往按时拎着包出门,跟着早晨拥挤的地铁,颠簸到了城市最繁华的金融大道。
走出地铁口的时候,有一个拎着花篮的小女孩走到她面前,怯怯地问:“姐姐,要买一束花吗?”
宁溪轻轻摇摇头,“不了。”
她并没有多余的钱,花费在这样容易凋谢的生命上。
那孩子也没再追上来,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想哭又不敢哭地瘪了瘪嘴巴。
宁溪脚步微僵,看着面前这个不及她腰高的小人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渐渐红了眼眶。
她突然改了主意,俯下身子,微笑着问:“小妹妹,能不能告诉姐姐,这是什么花啊?”
“是栀子花。”
小女孩黄黄瘦瘦的小脸上,顿时扬起灿烂的笑意,“姐姐,妈妈跟我说过,栀子花要熬过三个季节才会开花,所以它代表坚强,也代表珍贵。”
“就跟姐姐一样,独一无二。”
一双琉璃般的眼眸颤了颤。
宁溪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被人说是独一无二。
还生活在孤儿院的时候,她不如其他小孩子那样会说话撒娇,哄院长和老师们开心。
所以,不得大家喜欢和关注。
后来,她遇到厉承渊,却又因为这样一张与他意中人相似的脸,当了四年的替身。
这么久,她好像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想哭又不敢哭地将所有委屈压在心里。
可是,现在却有人说,她也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好,姐姐买一束。”
宁溪几乎是哽咽着出声,她付了钱,弥足珍贵地从小女孩手里接过那一捧白到纯粹的花。
她小心地凑到花束面前,嗅了嗅,枯水死寂的心里漾过一阵暖意。
厉氏的秘书室跟总裁办同处一个楼层。
宁溪径直进了员工电梯,动作熟稔地摁下按钮。
电梯平稳往上升起。
很快,停在了大厦顶楼。
叮咚——
宁溪听到提示声响,不禁深深呼了一口气,她看了看怀里包装简陋的花束。
抬步往外走去。
然而,才刚一出电梯门,顿时就收到无数道注视的目光。
察觉到异常。
宁溪愣愣抬起眼眸,入目是男人挺拔如松的身影。
他就站在人群里,背对着她,一手接过呈上来的紧急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