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老不敢有任何心理活动,他知在神蜕境强者面前无事可瞒。神蜕境可算修行者一道坎,正如名称所言,已经学得神仙的外形,然后才是归元,化去一身俗物,进入太虚玄妙境。而神蜕境中人,可以动察身周人的细微变化,不仅是心率,就连血脉变化,神经跳动也能感知。这也是为何神蜕境已经能料敌于先的原因,动察入微。
“禀宗主,那童子本是张志淳从北地寻回的天降子之一,只是在测验中没能通过。小徒也发现他体内无可纳炁的地方,于道途而言基本无望,念及他已是孤子,又有宁长老说情,这才同意安置在丹舍做些杂役。近几月有习些简单的丹道,此子善算勤实,如是有着意培养。”王长老选词逐句,提到宁长老时也只稍加提点,毕竟宁长老可算宗主得意弟子。
“原来是段奕锋那孩子最看重的天降子,之前听长安说起。想来也是念及段奕锋那孩子的情,我辈修行本就绝人欲,与凡俗的牵扯仅这几分了......”放下药方,厉宁天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长老没接话跪伏在地,心念归一什么也不想。
“还没醒吗?”
“禀宗主,还未醒来,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情况?”他不敢乱作揣测,只是旁敲侧击的说。想来今天到场的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多说也无意义。
“开始我以为是大敌来临,看过现场后,想来是那郑天士太过背戾,或是天道借那童子的身体对他作出惩戒。也好,这些个天降子傲气得不得了,长安他们都已快要压不住。”
王长老不敢松懈,只是作出恍然状。
“等他醒后,带来见见我吧。”
宗主住在后山,见他意味着能拜谒乾师殿,可算特别恩赐。
“谢宗主,小徒代杂役何乐谢过宗主恩典。”王长老又重重一拜,这样也算常理,毕竟近身童子是每个长老最亲近之人,他代为感谢也在情理中。
厉宗主微微点头,走出丹舍,在峡谷口遇上那名赤色束带老者。
“也许不是......”
“先帝爷到死还在担心着这些事,他哪知道昊天道最无情。唉......”赤色束带老者看了丹舍方向一眼,这才转身离开,虽走得很慢,却一步十多米。
郑天士命是被救下来,但人也变成为白痴,成天只知道流哈喇子。白发童子曾试着救过他,可惜还是失败。而那个始作俑者严天厥,此时还在某个穷山恶水间历练,还不知道自己种下的毒药已经将下毒者毒倒。
何乐第二天才醒,他告诉王长老自己什么事也不知道,只隐约记得被郑天士偷袭。王长老没有过多逼问,只是告诉他等好了就带他去见宗主。
“宗主要见我?”何乐奇怪的问。
“你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就连宗主也惊动了,还有多年不问世事的大元老也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