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丞舟再次承诺,会将此事报于朝廷,拨粮赈灾,缓解百姓之艰。
百姓这才放心,高呼万岁,感念皇恩!
杂役走上前来作别,“多亏小官爷在,老爷可以早些安息了!”
随后他叹气道,“没有卖水郎送水,以后吃水又成问题!好不容易缓解了一年,又该去挑水喝了。”
一年?
这个县城的水质,在一年前就出现了问题?
据王钰所知,尉氏县灌溉渠之水来自尉扶河,往上追溯,主流却是发源于汴梁城东南的涡河!
王知县关于水质的调查奏本写到一半,便没了性命。
凶手卖水郎胸口有蝶形刺青,虽然在大宋时期,雕青纹图很是寻常,可王钰联想到自己大腿上特有的皇城司刺青,便觉得这起命案没这么单纯。
王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实净水的方法很简单。井水打上来之后,先行沉淀,再经过木炭过滤,水质就会好上许多,当然了,一定要煮沸才可饮用!”
杂役听后,很惊喜,“那我试试看,多谢小官爷指教。”
王钰随口道:“对了,卖水郎是何许人?你们认识一年之久,对他应该有所了解的吧。”
“他呀!”
杂役此时恨意满满,但又有些不解,他一脸纠结道:“他并不是本地人,所取的水,也是从隔壁县取来的。
据我所知,他大字不识一个,是个光棍……与老爷无仇无怨的啊!”
无仇无怨,不代表没有动机。
难怪奏本会被王夫人偷偷收起来,得亏这凶手不识字。
不过,那个刺青是何意,王钰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磨叽半天,启程时,已经日上三竿。
常景润与楚丞舟走在最前面,王钰本有意去看看那灌溉渠,但想到奏本被自己截胡,只好作罢。
出了尉氏县,楚丞舟有意放慢马速,与王钰并驾齐驱。
他目光凌厉,口气不善:“王司域,遮遮掩掩,可不像你,老实交代,还了解到些什么?”
王钰略作沉思,望着远方道:“楚司使多虑了!我能找出真凶,纯属歪打正着,并无其他发现。”
楚丞舟冷哼一声,“要想在皇城司待下去,光凭小聪明可不够。
还有,追杀你的人绝不简单,若要对付他们,你得有资本。
不然,还不如去开封府寻求个庇护,好过让你长姐为你提心吊胆!”
这番话,根本就超出了上司下属之间的关系。
倒像是,姐夫训斥小舅子!
就在王钰暗自发笑的时候,楚丞舟沉声道:“探事司每个季度会轮流调遣亲事官作为逻卒在城内巡查。你若是抛头露面,肯定不安全。
不去开封府,那就进亲从官的队伍,待在宫里做事,也不是没前途。”
“没必要,亲事官就好!”王钰打断他,斩钉截铁道,“以往多让父亲和长姐操心,以后,他们便由我来守护!”
他本就马术不精,一时激动,偏把马腹夹紧,神气劲还没完全发挥出来,大马仰头嘶鸣,兴奋地扬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