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肚子里这个还未出生就被他的亲生父亲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给判了死刑的孩儿,我心里那团怒火就再也抑制不住。
那原本提不起半分力气的手依旧不甘心的蠢蠢欲动着,若不是被他囚禁无法动弹我早就一大耳刮甩在他那张曾经让自己沦陷的脸颊上。
那带着满腔怒火的手却被灼言那不带任何温度的手掌在一个不经意间覆盖上,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把我最后的愤怒压制住。
他知道,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有多恨,为了玉若雪他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让我如何不恨,如何不恼。
“哎”
趁灼言去看他那被我推入火浆池的‘四姐’玉若雪之时,小月才敢叹息着。
“姑娘你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了,须得多加小心可不能感染什么风寒。”
怕我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对身体不好小月动了动我的身子,这才把毯子搭在了我的腿上。
“我未升仙之时听那人间的凡人讲怀孕的人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那样对孩子才好,姑娘灼言上仙不在你可以同我说说话的我不会告诉他,你这样对身子不好的。”
自从灼言从南天门将我带回之后,我便一言不发让这本就不热闹的鸣居变得越发的清冷。
即便如此也未能影响小月和灼言什么,小月还是会趁灼言不在之时一如既往的同我聊聊天,哪怕现在的我已不在开口回应她些什么。
对于灼言除了我不在同他讲话,其他的一切在他眼中根本就毫无分别。
除了每日按时去看那被火浆池烧伤的‘四姐’,灼言每天不是抱我到树下小坐片刻,就是同我在他书房看看书讲些书中的奇闻乐趣,虽然我已经不会在开口回应他些什么,他却依旧乐此不疲的。
纵然现在的我已经软如一滩稀泥,不管是坐在树下还是就餐只能依靠在灼言的怀中,我却不准灼言在碰我,就连每晚相拥而眠也只是为了测试我锦被里的温度。
然而让我不解的是,不管自己每夜醒来多少次都能看见灼言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不知道他是每夜没睡时时守着我,还是用了什么法术每次都在我醒来自己之前先醒着。
想来肚子里的孩子也得知我的愤怒,和我一起对抗着他那无情无义的父亲,就那样静静的待在我的肚子里,如今已经两年有余,他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这倒是我变成废人之后唯一欣慰的地方,即便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还有一个懂我知我的孩子,我甚至偷偷的祈求他永远都不要出来让我怀着他一辈子我都愿意。
但那终究只是一个愿望,随着时间的越来越长,我几乎每晚都被同一个噩梦所惊醒,梦中的我生下一个孩子还未看清孩子的长相那血淋淋的孩子连澡都来不及洗就被灼言提过去祭他的四姐。
“不要。”
再次歇斯底里从梦里喊道现实,那一身的冰冷的虚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