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秀娘带着丫鬟匆匆赶来,看见姜冬还趴在地上。采秀娘皱了皱眉头,对桃花男吼道:“宋修臣!你眼瞎了!看不到东厢姑娘躺在地上吗!还不快扶起来,这大冷天的着了寒,你担待得起吗?”
名叫宋修臣的家伙满脸无奈,“采秀娘,你刚刚告诫我不可与姑娘撕扯的。”
采秀娘往地上啐了一口:“以前没见你有多听话,今日倒装起来了!我告诉你,东厢姑娘可是中书令大人看上的人,你给我小心点!她长得虽不如别的姑娘标致,福气却大着呢!你要好好教她琴,可不能怠慢了!”
姜冬哭笑不得,这说辞,确定不是在损她吗?
宋修臣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嬷嬷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听明白没有!别给我佯打耳睁的!”
宋修臣点头:“听到了!”
趴在地上的姜冬举起手,“嬷嬷,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不如你先把我扶起来吧......”
采秀娘这才想起正事,“哎呦”一声,忙问:“怎么样?没摔着哪里吧?”
姜冬苦着脸道:“腿......好像断了......”
采秀娘大惊失色,连忙招呼丫头手忙脚乱地将她抬进了屋子,一边还喋喋不休数落她:“怎么这么不小心,陈大人不过是多看了你几眼,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好处多着!如若不知事,陈大人转眼将你忘了,到时你哭都没地方哭!”
姜冬被抬到房里,大夫来看过,骨头倒是没摔断,却也伤的不轻,嘱咐至少修养半月才能下地活动。
采秀娘斟酌半日,还是派人知会了陈平湖,陈平湖倒也没说什么,派来一个叫银屏的丫鬟来伺候。
说是伺候,鬼知道是不是来监视姜冬的。姜冬眼泪汪汪躺在床上,将陈平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采秀娘拍了拍姜冬的肩膀,“你好好养着,可别再惹事了!”
陈大人昨夜留东厢过夜,让这采秀娘心惊胆战了一夜,生怕陈大人发现什么后迁怒于她。哪知陈大人并没说什么,反倒有将东厢养在外室的意思
可刚刚派人知会大人东厢受伤,从陈大人的反应来看,他对这女子好像又不是很在意。
采秀娘是越来越瞧不明白了,现在她看姜冬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块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姜冬拉住采秀娘的胳膊,急急道:“嬷嬷你别走,别走!昨天不是说好的,咱们合作共赢,我可不是卖身青楼,也根本没签什么卖身契,您不能关着我!”
采秀娘笑了笑,“姑娘,我没关你,你现在受伤了,我这是替陈大人照看你。你且先安心养伤,至于合作的事......再说再说。”说着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冬捶胸顿足,懊恼昨天不该参加酒宴,惹出这一堆是非!
等屋里的人都散了,姜冬才注意到在外屋悠哉悠哉喝茶的宋修臣。她朝他招了招手,“姓宋的,别人都走了,你这与我授受不亲之人还杵在这干什么?笑话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