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给我的,让我远走高飞。他说过喜欢我,等风声一过就和我在一起。”动人的红晕闪过范水水脂粉过厚的脸。
“你为什么不带上钱‘远走高飞’?”
红晕更多更浓了:
“因为,我爱他。我起先只是想要钱。后来......我爱上了他,我可以不要钱,只要他......”
佟铃耸缩着肩,鸡皮疙瘩摔落一地,她拿过那个大信封,将手伸到封口。霍准离开时眼中的寒光,犹如闪电惊醒了马格。
“马铃,”马格吼道:“别摸那钱!”
李下钓鱼是高手。马格每次约他去香水镇水库钓鱼最终都以受虐收场。鳊鱼,罗非,大口鲫,每次李下甩竿上岸,但见银鳞闪闪,上下跌趵,一条条鱼摘到手软,马格都只能枯坐在小马扎上,抽着烟一脸艳羡地干瞪眼。佟铃很想帮马格的忙,却总是帮倒忙一一鱼要有多好的心脏才扛得住她的大呼小叫、一惊一乍呢。马格只能以多吃来挽救破碎的自尊。李下钓多少,烤多少,马格便就着冰镇可乐吃多少。
李下钓鱼厉害,鱼吃的却很少,并且专爱吃鱼头。
“有意思,”李下吐出一根鱼头骨刺,说:“正常死亡被你牵出了谋杀未遂,真够牛逼!你当时咋就能断定那5万现钞上有毒?”
“霍准是个吝啬鬼啊,”马格将一只鱼头夹给李下,“范水水并没威胁他加码,他自己却又主动给范水水追加了那么大一笔钱——。”
“而且是现钞。”李下笑道:“就凭这些吗?”
“还有逮捕他的时候他那种怪异的眼神,”马格大口吃着烤鱼,“就算我栽了也得找个垫背的,马上就会见分晓——就那种眼神。”
“一般情况下,200克氰化钾经皮吸收2小时就能要人命了,霍准是真够狠的,居然给每张老人头都涂上了氰化钾粉末,总共500克的量,稍有不慎连自己都给毒死了,他也算是半个中医了,这一点不会不知道!”
佟铃对毒钞已经不感兴趣,她想到了别的,自言自语道: “女人真可怜。”
“马柔明天要去看守所见霍准。”马格又夹起一条烤罗非。“大概是想来个了断吧。也是替万舟做个了断。”
“范水水最可怜,”佟铃又喃喃道,“居然以为霍准对她动了心......”
烤炉上,马格干掉了最后一条烤罗非,点燃一根烟。
“霍准也是条可怜虫,”马格说,“成功概率百分之五十的谋杀一一要不是最后那手臭棋,他就赢了。”
李下瞅着空空如也的烤炉,耸了耸肩: “我可怜的鱼......”
不远处的水面上,一只浮漂陡然沉了下去,是佟铃的鱼竿。
“咬钩了!咬钩了!”佟铃大呼小叫着狂奔而去。
李下望着佟铃背影冲着马格露出坏牙: “看身材,在床上她可是个狠角色。说真的老兄,我给你弄点西地那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