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定神，推门走出去，屈卓的目光在一瞬间就锁定了她，他的瞳孔颜色很深，对望的时候，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余念别开眼，看向他身旁的女人，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是同事，——今天一起同来的某位老总身边的秘书。
女秘书问：“你从什么时候来的？”
余念没搭理她，权当两人不在，镇定自若地洗了个手。
然后提步就走。
几步就走出了洗手间。
“哎，你不能走！”回过劲来的女秘书焦急地追过来。
她手脚并用地拖住余念，尖锐的指甲在余念的手背上划出几道红痕。
被纠缠得紧了，余念不得不停下脚，打掉她的手，清清冷冷地看着她，“你现在应该哀求我当没看到，放你一马。”
“你、你……”
女秘书怒视她，眼底有显而易见的慌张，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余念叹口气，摇了摇头。
屈卓不到而立，就能在科技圈拼出一番事业，手段狠戾。女秘书敢与虎谋皮，余念原以为她是有几分胆识，现在看倒是令人失望。
余念说：“同为艾斯集团的员工，你应该知道，我对别人的事情没兴趣。”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余念：“……”
这时，女秘书瞥见走出来的屈卓，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委屈地连声唤他，“屈总——”
余念也跟着看向屈卓。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长着一张过分出众的脸，身姿笔挺，细腰窄背，双腿长而笔直，更别提在传言中身家过亿。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都是商业新贵中的顶配，杂志访谈放出去能引得一众年轻小姑娘嗷嗷叫“老公”的那种，有钱的里面长得最帅的，帅的人中最有钱的。
只是——
男人侧身避让，事不关己一般，“麻烦让一让。”
屈卓这副俯视众生的样子又实在令她厌恶。
余念侧身让开路，在他经过的同时轻声说道：“表面上事不关己的，难道屈总对手下人的挖角行为就不闻不问吗？又当又立，这个总裁当的可真是轻松呢。”
屈卓原本已经提步要走了，闻言脚步一顿。
男人裎亮的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沉闷地叩击声，像是偏要敲进人的心底。
他偏头打量了她一眼，眸光透着点漫不经心。
“余念，我认识你。”
“是吗。”
屈卓笑了一声，眼中冷意未褪，又泛起一分嘲笑，“你父亲余照曾经是艾斯的研发总监对吧，他领衔开发的新世界引擎，让艾斯受益至今。他死之后，你也进了艾斯集团，真想女承父业，为艾斯继续奉献一生？”
听他提起父亲，余念的脸色沉了下来。
男人目光轻蔑，轻车驾熟地用言语攻击着这个挡在他去路前的漂亮女人。
“两个人两辈子都给别人添砖加瓦了，余念，你和你父亲的人生，是有多不值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