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镜摇摇头,说道:“连恒福和董强的嘴被封得很严实,但是他的嘴却露了一条缝,这绝对不是巧合,凶手肯定想传达什么特别的信息。”
邱兴华眨眨眼,觉得苏镜真的走火入魔了。
叶振一的右手紧紧握着,这引起了苏镜的兴趣,他蹲下来看个仔细,发现他的手里抓了一把头发。邱兴华也看到了,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凶手留下了物证。”
在停尸房,姚盼香见到了老公,她忍了半天终于号啕大哭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这么快就阴阳两隔,就在几小时前,一家三口还在共享天伦之乐;几天前,老公还说准备带一家人去云南西双版纳旅游;一个月前,他捧着一束鲜花突然出现在她的公司祝她生日快乐;三个月前,他烧排骨烧煳了弄得家里乌烟瘴气;一年前的情人节,他忘记买花了,于是跟儿子一起给她按摩;三年前,他摸着自己的“地中海”说,我也开始有智慧了,因为智慧的脑袋是不长毛的;四年前,她刚生完孩子,他每天都给她煲汤,而且生怕她产后抑郁,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改广告词:“今天,你抑郁了吗?”七年前,他稍显拘谨地坐在她面前,她同样心怀忐忑又充满期待,那是他们第一次经人介绍见面,那天晚上,她收到了他的第一条短信:“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我觉得你挺好的。”收到短信,她就笑了,这个男人好直接啊,直接得非常可爱。
如今呢?姚盼香泪眼婆娑,她真想扑到老公身上痛哭一场,但是一个女警把她拦住了。苏镜将她请到会议室,等她情绪渐渐稳定了,才问道:“你知道昨天晚上叶振一要见谁吗?”
“不知道,”姚盼香啜泣着说道,“他说要去采访。”
“采访什么?”
“环保局一次执法活动,查处偷排污水的企业,”说着说着,姚盼香又哭了起来,“怎么回事啊?到底是谁干的?他本来还说今天要去4S店修车呢,怎么就突然被人杀了呢?”
“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姚盼香沉重地摇摇头:“没有,他为人很和气的,从来没跟人红过脸。”
苏镜倒是想起来,在《顺宁新闻眼》,每个人都跟副制片连恒福吵过架,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叶振一。也许,工作上的很多事情,他并没有告诉老婆。
姚盼香继续说道:“我也告诉过他很多次,不要去作批评报道,那都是得罪人的事,可他偏不听,说什么不作批评报道的记者不是真正的记者。”
“他作过什么批评报道?”
“小区物业纠纷,违法建筑从六层楼扩建到三十四层,公交车尾气超标,蓝牌车非法营运,反正很多。苏警官,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因为作批评报道得罪人了?前几年,他们栏目组几个记者不就是因为这事被人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