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先发制人，丝毫不留给苏杰喘息的时间，又用左手一拍桌上的审讯灯，使得本来朝向天花板的灯光直照向苏杰脸庞。
强烈的白光映照而过，苏杰出于本能的伸手阻挡光线，脑袋也歪向侧面。
“你干嘛！”
他怒喊一句。
孙晓却开门见山道：“是不是你杀了陈菲？”
苏杰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我说过了，不是我，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我喜欢陈菲，我为什么要杀她？”
孙晓咄咄逼人道：“对，没错，就是因为你喜欢陈菲，可是人家姑娘对你没兴趣，你就对她心生怨恨，觉得自己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所以你提出送她回家，然后在经过松院街华生巷169号的时候，你见四下无人，又没有监控摄像头，漆黑一片，只有你跟她在一起，所以你为了报复陈菲，就……”
没等孙晓把话说完，苏杰便疯狂摇头，情绪忽然有些失控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孙晓再次猛拍桌子，一个起身站起来，与苏杰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问道：“好，你说你没有杀人，我问你，陈菲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苏杰一个瘫软，整个人萎靡不振地靠在椅子上，眼角滑落泪水，喃喃道：“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我特意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如果我打算杀她，怎么会给她准备生日礼物呢？”
孙晓冷笑一声，“说不定就是你故意准备礼物，好以这个借口瞒天过海的，就像我说的一样，你喜欢人家姑娘，可人家姑娘对你没兴趣，所以你就……”
这一次，苏杰再度打断了孙晓的分析，振振有词道：“你什么都不懂，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我和陈菲早就在一起了！”
孙晓嘴角微微抽搐，不再说话。
审讯室外的众人也是一惊，因为之前他们找到苏杰问话时，由于对方是未成年的关系，警方到苏杰家中问话时，苏杰的父母也在旁边陪同，而当时，苏杰没有提到他和陈菲的恋爱关系。
审讯室内，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双手捧脸，不断有泪水从指缝中滑落。
“我和她，早在半年前就在一起了，只是我们说好，在高考之前都不让老师和家长知道，我们一直是地下恋情，在学校里装作普通朋友，周末和假期就会像其他情侣一样亲密，陈菲活得很洒脱，她可以完完全全装作一个真正的普通朋友，然而我办不到，我在学校里也没有办法装作不喜欢她的样子，所以大家都知道我苏杰喜欢她陈菲，却以为我只是单相思。明明她和我说好，等她生日之后，我们就要一起去看海，明明说好了……我们互相之间，交换了半年的短信，还有无数条通话记录，QQ消息，你不是警察吗，不相信，你可以去查，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