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牛车到县城，都要一个多时辰。靠步行，再大的步伐，没有两三个时辰是到不了的。看他拿的东西，应该是要拿到县城卖，再回来，天都黑了。
想着他救了自己两次，乔宁宁无法视而不见，叫停了赶牛车的大叔，又数了三文钱，对着林长山招手，“林大哥，来这里。”
林长山撇了一眼，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乔宁宁一头黑线，跳下牛车，跑到林长山面前，“林大哥，叫你呢。”
林长山盯着她看了几秒，眼底有迷惑，缓缓吐出两个字，“你谁？”
乔宁宁，“……。”
“我是乔宁宁，郁家那跳了三次河的新媳妇。你救了我两次，不记得了？”
林长山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皲裂，像乔宁宁这么实诚的介绍自己，他还是头一次见。不对，一般也没人敢和他搭话。
林长山默了默，“我救过你，两次？”
“是啊。”乔宁宁点头，笑的灿烂，“前几天我跳河，是你救了我。在后山遇到蛇，你又救了我一次。这么快你就忘了？”
林长山不是忘了，他是脸盲。严重脸盲到分不清人的那种。他记得自己救过两次人，就是不知道自己救了谁。
乔宁宁这么一说，他就记起来了。
乔宁宁道：“你也去县城的吧？你救了我两次，我请你坐车啊。”
“不用。”林长山摇头，迈开长腿又要走。
乔宁宁拽着他的背篓，“别客气了恩人，车钱我都付了，你不坐又不会退，多可惜。”
乔宁宁硬拖着背篓，把林长山拽上了车。林长山很少和外人接触，特别是姑娘家，整个人都僵住了，被乔宁宁撵着上了车。
郁如月善意的冲他笑了笑，林长山木着一张脸没有回应，自动找了个角落坐下，压下草帽沿，闭眼假寐。
乔宁宁也没主动找他说话，只和郁如月凑在一起聊天说笑。
到了东安县城，林长山下了车，乔宁宁冲他挥挥手，“我们去买药了，等会一起回去。”
说完，拉着郁如月往回春堂去。林长山原地踟躇了下，也转身去了他寻常卖野味的地方。
回春堂里，周大夫正在给人看诊，小伙计眼尖，看见乔宁宁两人，惊喜道：“掌柜的，那位小神医又来了。”
小伙计把人迎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倒了两杯茶，嘴里不停叨叨，“小神医你可算来了，我们找了你三天呢。”
乔宁宁疑惑道：“找我？”
周大夫给病人开了药走过来，解释道：“是孟家的人来找姑娘，想请姑娘去给他们家小公子看病。”
“状元街孟家？”乔宁宁还记得上次遇到的那位夫人，就自称孟家。她在县城没认识别的人了。
周大夫点了点头，道：“孟家小公子两岁时从假山上摔了下来，伤了脑袋，从那以后就说不出话来。找了很多大夫都没有用。”
上次韩夫人回去后，偶然提起乔宁宁，医术连周大夫都夸赞，孟家人就想请她去看病。乔宁宁没留下姓名地址，孟家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