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疮口上好膏药,檀逍语重心长的贴近她耳畔小声说:“以后别再做傻事,得不偿失。想做坏事,还是等你长大些再做吧。你现在的气力,根本杀不了任何人。”
南宫冰儿猛然瞪大了眼睛,神情复杂难辨。
檀逍轻叹了口气,神色无奈的看着她:“明天我便要离开南宫府上了,也不知何时再见,你即是南宫府上的人,便安生在南宫府上,你娘亲不在了,就更该懂得好好的保重自己,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她表情严肃沉重,眼神落寞,不像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神情。
“你不考虑带我一起走吗?”
“冰儿,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把你从南宫府上带回檀府。”他的肩上还有太沉重的包袱,已经再挑不起过多的重量。
“要去做什么事情?”她问。
檀逍失笑:“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并且我要做的事情,不允许第二个人做到,也不能有第二个人做到,否则,我就会死。”
“需要花多长的时间?”她又问。
他认真的想了想,对她说了四个字:“穷极毕生。”
“是吗?”她落寞低呐:“这样啊,那……你走吧。”
似是想到什么,南宫冰儿从袖间掏出一块玉佩,檀逍大惊。
“这是我娘的绵云蓝玉,听说多年前送故人了,怎么会在你这里?”
南宫冰儿只说:“这块玉,换你腰上的血玉。”
檀逍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血玉,眉头紧锁:“为何?”
“你娘曾赠玉许下承诺,即然你已拒绝带我离开,那这承诺便就此作罢,可终归是欠了我人情,那便由你替你娘还给我。”
只有今生不欠,才能不念,不欠不念便无牵无挂。
他想了很久,飞扬入鬓的剑眉一沉,似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取下了腰间的玉。
“那,你记得将来找我,因为这块玉对我很重要。”说着他穿上红绳替她戴在了脖子上,藏在了衣襟里。
“嗯。”
“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弄明白。临走前你可否告诉我?”檀逍无奈一笑:“你是如何制造不在场证据的?难不成你还有同伙?”
她径自从小榻上跳下,从灵堂后拿出一个奇怪的又简陋的仪器。
一片铜镜,铜境前固定了一个小烛台,有半截未烧掉的蜡烛。她将一个人形剪纸放在蜡烛前,又跑出了屋外。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块很大的冰块,将冰块固定在烛台与纸人中间,点上蜡烛后,她拉过一条从房梁上垂下来的绳子,开始调动固定在房梁上的铜镜。
通过冰块与铜镜反光焦聚原理,纸人投影在门窗上。
檀逍看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小小的人儿,开始有些后悔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带你离开南宫府上。”他有些激动的对她说。
可却迎上她淡漠的眸子,像是狂热的心被浇了一盆冷水。